“不是。”绝情剑淡淡的笑,他的白发被风吹的交织的热闹,“我本就没错,何必一直躲躲藏藏?”
“若真没错,衙门自然会还你一个清白。”
“可是我等不了。”绝情刀笑,“我不敢等。”
“每年的今天,你经过这里,我也要经过这里,我们都要去那断崖边上,拜祭一个人。同一个人。”
“你知道?”亡命刀有些好奇。
“是,我知道。我还知道你手上的亡命刀,就是断崖下那人赠予你的。”
“那你每年的出现又为了什么?”
“为了……偿还吧……”
亡命刀收了刀,绝情剑也负了剑,两个人分别转身,一个朝北,一个朝南。
酒家吃着花生米哀哀的叹,“孽缘啊,孽缘。”
又一个飘着些微细雨的午后,绝情剑撑着伞立在那桥的一端,夺命刀在另一端,两两相望,夺命刀这次没有出刀,他只是挥了挥手,十来个训练有素的羽林军包围了绝情剑。
将绝情剑扣下的那一刻,夺命刀说,“这次我不亲手抓你。我也不希望下次再在这桥边看见你。”
酒家沉默的看着一切,嚼下一粒花生米。
“呸!苦的!”
酒家啐道,然后伸了脚,狠狠地在地上踩了踩。
从那以后,酒家便很长时间也没见着那绝情剑与夺命刀了。又不知是过了多少个日夜冬夏,酒家只记得那一晚的天,特别的冷,风呜呜咽咽的,吹的酒家忙不迭的要收摊回屋。正要把最后一块木板顶上的时候,黑夜里伸出了一只手挡在那里,皂衣官靴的亡命刀挤将进来,望着屋里的一些呐呐的有些无措。
环顾了酒肆一圈后,亡命刀点了一壶烧酒。
烧酒饮下三杯,亡命刀才问,“你见过绝情剑么?”
“啊?见过啊!”酒家说,“前好些年,你们每年不都在那桥上碰面么?”
“我是说……那次以后……”亡命刀又饮下一碗烧酒。
“那次以后啊……”酒家又端出花生米来慢慢的嗑着,“那次以后就再没见过了。”
“怎么?那绝情剑又逃了?”酒家问。
亡命刀蓦的红了眼,垂下头看那酒碗,“没有……”
“这次他没逃。”
“皇宫里丢了宝物,绝情剑偷的,我奉命拿他,我没有错。”
“是,你没有错。”酒家道,“也没谁说你有错啊。”
亡命刀沉默不言,只是又连饮了好几杯酒。
之后的好几天,亡命刀都会来酒肆喝酒,他常常一坐就是一天,期间什么也不干,只是看着那木桥,一看就是一天,日出便来,日落便走,日复一日。
好多天过去了,酒家实在看不下去,也捧了酒葫芦过来看他,“你说你是为个什么呢?”
“为什么?”亡命刀饮下杯酒摇摇头不说话。
就在酒家以为亡命刀怎么着都不肯开口,准备的时候,亡命刀开口了。
“你说,他怎么不逃呢?”亡命刀也不知是在问谁。
“明明知道遇到我只有死路一条,可他就是不逃。”亡命刀笑,“你说这人是不是这里有问题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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